视频结束,屏幕上跳出数百个加密文件夹,标题令人窒息:
-《情感依赖指数与社会稳定度关联模型》
-《青少年抑郁率调控建议(区间:17%-23%)》
-《公众注意力收割周期表》
-《理想领袖人格生成模板v。9。3》
最深处的一个文件名为:《初代原型体名单》。
林默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迟迟未落。
“你要看吗?”苏瑶问。
他摇头:“不是我不想看,而是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无论名单上有谁,我都不能让它成为新的神话。一旦我们开始追查‘谁是人造人’,就会陷入他们设下的逻辑陷阱??把人性变成一场身份验证游戏。”
陈岩盯着屏幕冷笑:“所以他们的终极武器,根本不是谎言,而是**真相的滥用**。让你用真实的刀,砍向自己的信任。”
林默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是无垠碧海,阳光洒在波浪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我们不做审判者。”他说,“我们只做传递者。”
当天下午,所有解密资料以原始格式上传至全球开源库,附带一份说明:
>“这些信息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应被任何人垄断。你可以查阅、质疑、反驳、甚至否认。但请记住:揭露阴谋的目的,不是制造新的恐惧,而是让更多人明白??**你有权不相信任何权威,包括此刻正在说话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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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北极圈边缘的一座冰原观测站。
一支由六国青年组成的极地科考队在此驻扎。物资匮乏,通讯延迟,常年处于极夜之中。心理评估显示,队员普遍存在轻度幻觉、情绪钝化和社交退缩现象。
按照传统方案,他们本该配备AI心理陪护系统。但这次,队长拒绝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工制作的铜铃,挂在生活舱门口。
规则很简单:任何人感到孤独、焦虑或濒临崩溃,都可以摇铃。铃声响起后,其他成员必须放下手头工作,围坐一圈,听他说完一句话,哪怕只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第一个摇铃的是位24岁的地质学家。她说:“我害怕这片黑暗永远不会结束。”
第二个是厨师,他说:“我想我妈做的红烧肉。”
第三个是工程师,他哭着说:“我其实不想当科学家,我只是怕让家人失望。”
铃声不多,平均每周一次。但它改变了整个团队的呼吸节奏。
某天深夜,观测站接收到一段异常无线电信号。技术人员破解后发现,竟是那首走调的口琴曲,通过老式摩斯电码传输,反复播放。
他们录下来,放进每日晨会的开场。
后来,这支队伍在归途中发起倡议:在全球极端环境站点推广“一铃一言”制度。至今已有南极昆仑站、深海勘探船“探索七号”、火星模拟基地“红色黎明”相继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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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分,江南小镇的樱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