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那张稍又来河边打渔了,只不过最近几日,这张稍日子过的极度窘迫,再也瀟洒不起来了。
原来,自涇河龙王之事后,那张稍前来找袁守诚求卦时,袁守诚再也不肯卖卦给他。
不仅不卖卦给他,还痛斥他:“贪婪无度,口不择言,如此今后也甭想再打到鱼了。”
末了,袁守诚劝他改行,以免哪天自身遭祸。
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尝过甜头的人,已然吃不下苦了。
他还依旧憧憬著百下百著,衣食不愁的日子。
但结果正如袁先生所言,此后他竟一条鱼也打不著。
张稍实在心有不甘,此前有一段时间大手大脚惯了,如今一对比,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决定今天再试一次,要是还捕不著鱼,他下定了决心,死皮赖脸再求袁先生一次。
也不怪袁先生要骂他,这张稍的鱼网又密又宽,这是他在打鱼挣了钱后,换的新网,妄想以此大富大贵,往后衣食无忧。
“就是这人,就是他!要不是他,我父亲岂会被人曹所杀!我恨不得马上就要了他的命!”
鼉龙看著岸上张网的张稍,怒气勃发。
老鱉却是摇头,一把拉住了鼉龙,急忙劝道:“九太子,万万不可啊,隨意对凡人下手会造下业障,可不能这么做啊,九太子三思而后行啊。”
鼉龙看著岸上那人,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恨恨的心里直痒痒。
老鱉在一旁一再劝解。
鼉龙转了转眼珠子,心中忽生一计,他神秘兮兮道:“那人不是喜欢撒网捕鱼吗,他不是想要鱼获吗?那便应他所求。”
“九太子,你要干什么,万万不可啊。。。。”老鱉慌忙道。
然鼉龙不再理会他,在水下悄悄现出龙身,遨游在河下,衝到了网下。
在岸上撒网的张稍忽见渔网极速下沉,大喜,他在岸上急忙收网。
那沉甸甸的分量,忽的令他信心大增,谁说没有袁先生,他张稍就捕不著鱼,今儿不就逮著大货了吗。
然而他就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那渔网反而还在下沉。
张稍心中又惊又喜又惧,惊喜不用多说,他怕的是渔网被带走,吃饭的傢伙没了。
河底的鼉龙暗自冷笑了一声:“是你自己不放手,又把我笼入了这网中,就可就不怪我了!”
於是在张稍吃力收网时,鼉龙水下猛地使力,把那张稍一把拖入了涇河河底,可怜就此葬送了性命。
老鱉见此在一旁唉声嘆息,但事情已然发生,他亦无可奈何。
鼉龙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下老鱉的肩膀道:“走吧回去吧,免得待会母后又要多问了,另外此事不许告诉母后!”
老鱉只好跟在其后,返回涇河府。
他们二人走后,一份血书缓缓沉入了河底,自然是从那鼉龙身上掉出来的。
。。。。。。
李修安送完信后,返回长安住宅。
他刚前脚踏入小院,而后便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货郎打开门,有些惊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袁先生,於是客气地把袁先生引进院子,欲引至堂內奉茶。
袁守诚却是摇头拒绝了,李修安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於是主动上前打招呼。
见到李修安,袁守诚再次拜谢。
李修安摇头:“举手之劳,不过顺路带几句话而已。”
袁守诚却道:“道长过谦了,此番话若是换了他人,那涇河龙王未必会信,令其幡然醒悟,此实乃道长的功劳也。”
李修安微微頷首,不多言,心想:“这神课先生当真不简单,就是不知这三界四洲之內是否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