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趴在柜檯上,愁眉苦脸。
现如今整个客栈都是他一个人打理,原本的小二早就结算了工钱不干了,用小二的话来说,这风来客栈实在是太过凶险,若是继续待在这座客栈指不定什么时候命都没了,而且客栈的生意实在太差,也根本雇不起人。
就像今日,偌大的客栈好几十个房间,却只有一个客人入住。
那是个女人。
身段修长,丰腴,一身普普通通的襦裙,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安静的站在窗边,一双眸子远远凝望著刺史府的方向。
若是宋言和高阳在这里,许是一眼就能认出这人的身份。
梁秋云。
孔念寒的贴身婢女。
入了刺史府的那两个婢子,便是梁秋云带来的。
梁秋云唇角勾起一丝弧线,她知晓高阳对王妃心中颇有怨念,不过整个王府都知晓郡主殿下性子有些软,很好拿捏。平日里,王府中就算是有下人犯了错,只要在郡主面前痛哭流涕,说一下自己有多惨,大多都只是被郡主训斥一番,不会真给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就算是王妃强迫郡主做一些她不喜欢做的事情,不管郡主如何生气,最后也还是要妥协的。事后,只要王妃服个软,说两句好话,郡主心中的怨气也就消了。
这一次,也就是王妃准备將高阳卖给阿伦这件事太过分,才让高阳彻底对王妃失望。
不过只要高阳能留在宋言身旁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多来几封书信,多说几句好话,高阳心中的怨懟迟早会烟消云散,就和之前一样。
虽费的时间长了一些,可王妃的计划,还是能执行下去的。
这样想著,梁秋云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那两个婢子,可是王妃专门按照宋言的喜好,精挑细选,又特別培训过的。那信纸上更是沾染了一些特殊的药剂,至於效果嘛,也简单,无非便是一些能撩拨衝动,稍微带著一点致幻效果的东西罢了。
以宋言谨慎的性格,府中多了两个婢女,自然是要过去看一看的。只要宋言和高阳以及两个婢女见了面,就算是没有接触到信纸,信纸上的药物也会慢慢挥发,悄无声息的钻进宋言的鼻腔。一旦受到药物影响,在宋言眼中,那两个婢女怕是要比正常时候美上好几倍。
说不定,现在高阳和那两个婢女都已经爬上了宋言的床!
只要这一步走的顺利,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
没有人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
夜空上,是流淌的银河。
静謐,祥和!
被子,早已被丟到一旁。
许久,高阳这才稍稍恢復正常。
盘起的长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一些髮丝黏连在皮肤上,稍显凌乱。
身上的襦裙也乱糟糟的,领口敞开,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残留著一片片痕跡。
宋言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赤红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散去,便是那一双喷火的眼眸和体温,也渐渐恢復正常,唯有一双眸子正直直的凝视著自己。高阳身子微微一颤,下一瞬,腾的一下,一片红霞顺著脖子迅速爬满脸颊,便是一双耳朵都是红扑扑的哆嗦著。
整个人好似忽然间就清醒许多,一幕幕荒唐的画面於脑海中浮现。
“呜咦……”
高阳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捂住的俏脸,口中传出了近乎悲鸣的声音。
疯了。
她绝对是疯了。
高阳的眼泪都快哭出来了,她怎地也想不到,从小到大接受最严格礼仪的自己,居然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难不成,她当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
心中又哭又闹的尖叫著。
昨日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恍惚中高阳还能感觉到宋言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再也受不了这般怪异的气氛,高阳一声悲鸣,迅速从床榻上爬了下去,双手提著裙角,蹬蹬蹬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