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阿巴鲁呵了一声,言语间並无半分悔意,大概就是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唯此而已。“不过只是区区汉人,懦弱的绵羊,弱者本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难道你还想要杀了我,给他们报仇不成?”
宋言的眸子逐渐冷了下来。
浑身上下都渗透著彻骨的寒意,明明篝火还在烧著,可四周隱隱然居然有了一种快要结霜的错觉。
阿巴鲁肥胖的身子激灵灵的哆嗦了一下,明显也感觉到了什么,脖子一缩,喉头下意识蠕动起来,偷偷看了一眼宋言:“你,你莫非还真要杀我不成?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匈奴的大王子。”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活著的价值。”
“你杀了我,我的父汗,不会放过你的。”
似是想起了之前烈火焚城的画面,阿巴鲁到底是怂了。
虽然言语间好像还在威胁,却早已没了之前的强势。
宋言笑笑:“怎么会,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杀了你的。”
听到这话,阿巴鲁整个人骤然鬆了口气,便是发白的面上都泛起一层潮红,他还真担心宋言这样的疯子,不懂规矩,冒冒失失將自己给杀了,那就太冤枉了。
刚想要开口说话,阿巴鲁便瞧见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瞬面前的宋言已经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就在阿巴鲁的身后一只大手缓缓衝著阿巴鲁的后颈伸了过去,五根手指张开,就像是什么野兽的利爪,悄无声息之间扣住了阿巴鲁的脖子。
阿巴鲁身子一僵,下意识便想要回头。
可是,来不及了。
只听到砰的一声,阿巴鲁的脑袋瞬间便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愣生生压在了地上。
阿巴鲁脑袋上到处都是烧伤之后起的水泡,密密麻麻,像是熟透了的葡萄。
这一下,脑袋被压在地上,那些鼓胀胀的水泡哪儿能受得住这般衝击,立马就是一阵噼啪噼啪的声响。
成片成片的水泡就这样被愣生生挤爆。
一时间,阿巴鲁的脑袋上都是一层粘液。
这样的滋味显然是不太好受的,悽厉的惨叫声中,宋言的声音也冷幽幽的在阿巴鲁的耳畔响起:
“直接杀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屠了寧国五个县城,我便屠你匈奴十个部落。”
“你屠了一个府城,我便踏平匈奴王庭。”
“莫要著急,你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
宛若鬼魅般的声音,直让阿巴鲁头皮都快要裂开。
难以形容的恐惧霎时间涌遍全身。
就在身后,宋言拿出了一瓶盐水,毕竟阿巴鲁身上的伤势看起来实在是太严重了,若是不能及时得到治疗,会死的。身为寧国冠军侯,宋言倒是不能眼睁睁看著一个外国友人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盖子拧开。
清冽的盐水,直接洒在了阿巴鲁头上刚刚破裂的伤口上。
下一瞬,宋言便感觉身下肥胖的身子骤然僵直,然后悽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这一夜,大概是有很多士卒没能睡好的。
翌日清晨。
用了早饭之后,部队继续北上。
匈奴大王子阿巴鲁,被绳索拴住手腕,一匹战马拖行著。
待到天色渐沉,终於到达了北陵县。
北陵县这边是章寒负责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