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董圣,早己察知其害!立圣院,非是招惹,而是镇守!布大阵,非是引祸,而是抵御!青州之劫,非是天罚,而是那邪物积蓄己久的一次疯狂反扑!”
“若非圣院在此,若非师尊早有布局,若非全院上下拼死抵抗,此刻青州早己化为死地,其污染蔓延,周边数州乃至天下,皆难逃大劫!届时,诸位所恃之经典道德,可能挡那毁灭洪流?可能救黎民于水火?”
秦婉儿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丝凛然之气:“圣院在此,非是灾祸之源,实乃守护之盾!劫后余生,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于天下!”
“至于天道警示?”秦婉儿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嘲讽。
“天道若有知,当警示那降下邪物的天外魔头,当嘉奖拼死守护此界的生灵!而非警示我等守护之人!太傅熟读经史,岂不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我等行守护之事,聚众生之念,引动的是天地正气,何来天罚一说?”
这番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更是道出了部分惊人真相,将王文渊的指责彻底驳斥,反而将圣院放在了救世之功的位置上。
王文渊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指着秦婉儿:“你…你…妖言惑众!天外邪物?简首是一派胡言!分明是…”
王文渊话未说完,忽然,整个讲经堂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并非地脉震动,而是源自地底深处,那被镇压的暗金枷锁方向!一股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波动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那几缕随着大儒们潜入圣院的暗紫色魔念,己然穿透了层层阵法防护,它们似乎对两仪微尘阵极为了解,找到了细微的漏洞,悄无声息地接触到了那被七彩圣辉镇压的暗金枷锁本体!
魔念如同最狡猾的寄生虫,并未试图冲击封印,而是将其携带的、源自那些大儒极端偏执、狂熱、充满攻击性的负面文气与意念,作为一种特殊的“养料”,注入到了枷锁之中!
那暗金枷锁微微一颤,表面光芒流转,竟似乎极其短暂地吸收并同化了这股来自“人道”内部的负面力量!
其深处那枚冰冷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愉悦的神色!
虽然波动极其微弱,且瞬间被渊守心印的力量再次压下,但秦婉儿身具心种,与地脉深度共鸣,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
秦婉儿脸色微变,瞬间明白了这些大儒前来“交流”的真正目的或许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们被人利用了!成为了输送负面力量、滋养那邪物的工具!
而王文渊等人却毫无所觉,只当是寻常地脉波动,见秦婉儿分神语塞,顿时以为抓住了把柄,气势更盛。
“看!地脉异动!这便是尔等镇压不利的明证!邪气仍在!此乃…”周文渊厉声喝道。
“够了!”秦婉儿猛地打断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今日交流,到此为止。圣院尚有要事,不便久留诸位。牧之师兄,送客!”
秦婉儿突然下达逐客令,态度强硬,让所有人都是一愣。王文渊等人岂肯罢休,正要发作。
秦婉儿却不再理会他们,目光仿佛穿透地面,冷冷地看向地底深处,指尖七彩心种之力微微流转,一股致知境的威压悄然释放,虽不强烈,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藏头露尾之辈,只会利用他人之愚吗?有胆,便亲自出来一战!”
秦婉儿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地底,也回荡在讲经堂内。王文渊等人面面相觑,不知秦婉儿此言何意,只觉得此女忽变得高深莫测,难以揣度。
张牧之虽然不明所以,但绝对信任师妹,立刻起身,冷着脸对王文渊等人道:“诸位,请吧!”
王文渊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冷哼一声:“哼!故弄玄虚!我们走!待到论道之日,再看尔等如何狡辩!”说罢,拂袖而起,带着一众满脸不忿的大儒和护法,悻悻离去。
送走这群恶客,张牧之立刻返回,急切问道:“师妹,方才…”
秦婉儿面色凝重,望向地底:“大师兄,立刻全面检查加固两仪微尘阵,尤其是与地脉连接之处!刚才,有东西借着那些大儒带来的混乱气息做掩护,潜入地底,似乎喂养了那邪物!”
张牧之闻言,骇然失色。而地底深处,那暗金枷锁在吸收了那股特殊的“养料”后,虽然再次被压制,但其核心深处,一点更加幽暗的光芒,开始悄然孕育。
归墟的暗度陈仓之计,竟己险些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