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定方圆秩序之界,压制混乱。
“智!”——洞穿法则弱点之处,攻其必救。
“信!”——聚虚空浩然之念,加持己身。
董砚并未施展毁天灭地的大神通,而是将自身对儒道真谛的理解,融于一言一行,于细微处见真章,以法则对法则,以秩序对禁锢。
这场战斗凶险异常,虚空崩裂,光芒闪耀。董砚青衫之上,也首次出现了破损,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但他眼神依旧平静深邃,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践行一场宏大的教化。
最终,董砚抓住三名行者转换攻势的刹那间隙,口吐真言:
“是非之心,智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西端具足,而圣可期!”
轰!西道代表着“仁义礼智”本源的璀璨光柱从天而降,瞬间贯穿了三名归墟行者的身躯!他们身上的暗金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体内的归墟魔力被那纯粹的本源圣光迅速净化消融!
“不——!终末之轮…必将…”三名行者发出不甘的咆哮,最终身体寸寸碎裂,化为虚无。
董砚微微喘息,压内翻腾的气血。连续动用本源真言,对他消耗亦是不小。他不敢停留,服下一枚自行炼制的文丹,化作流光冲入迷葬雾海。
董砚知道,更大的挑战,或许就在那“守望之地”。就在董砚于虚空苦战的同时,青州圣院,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以王文渊太傅为首,数十位传统学宫的大儒、名士,在各家精心培养的护法修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来到圣院山门之外。
美其名曰:法会前夕,先行交流切磋,互通有无。但来者个个面色倨傲,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轻蔑。
其强大的文气与修士的威压混合在一起,如同乌云压顶,让守门的圣院弟子感到阵阵窒息。
张牧之与秦婉儿闻讯,亲自出迎。
“王太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张牧之拱手,礼节周到,神色却不卑不亢。
王文渊眼皮微抬,淡淡道:“张院主客气了。老夫与诸位同道听闻青州圣院别开生面,心生好奇,特来观摩学习。怎么,不请我等进去坐坐?”他话音未落。
其身后一位大儒便阴阳怪气地接口:
“是啊,也让我等看看,是何等的‘圣地道场’,竟能引来‘天罚’,险些葬送一州之地。”此言一出,圣院弟子无不面露怒色。
秦婉儿上前一步,青裙曳地,神色平静,致知境的气息自然流露,瞬间将对方混合而来的气势压力消弭于无形。
秦婉儿微微一笑,如春风拂过:“诸位前辈远道而来,自是欢迎。只是我圣院初经大劫,地脉尚未完全平复,恐有招待不周之处。至于天罚之说,”
秦婉儿目光扫过那位出声的大儒,眼神清澈却带着一股洞彻人心的力量,“前辈修为精湛,当知天道无私,赏罚有据。青州之劫,根源何在,非是臆测可定论。待到论道之日,自有分明。”
秦婉儿话语柔和,却句句在理,且那致知境的气息让一众大儒心中暗惊,一时间竟无人能反驳。
王文渊深深看了秦婉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不易察觉的阴霾。此女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与气度,那董砚之道,果然邪门!
“既如此,便请带路吧。”王文渊压下心思,面无表情道。
张牧之与秦婉儿对视一眼,皆知这群人来者不善。但对方打着交流的旗号,又不能拒之门外。
“请。”张牧之侧身相邀。
一场暗藏机锋的“交流”,即将在青州圣院内展开。而谁也未注意到,随着这群大儒一同进入圣院范围的,还有几缕极其隐晦、附着于某位大儒随身玉佩之上的暗紫色魔念。
那魔念一进入圣院,便如同水滴入海,悄然渗入大地,朝着那被镇压的地底枷锁方向潜去。
归墟的毒计,环环相扣,竟利用这些自以为是的学宫大儒为掩护,将新的暗手送入了圣院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