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眼皮一跳:“又来?”
萧老皱眉:“这批气息陌生,不像仙庭的人。”
话音刚落,三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中间那人穿着青灰长袍,胸前绣着一朵火焰纹,手里拎着个木盒,神情肃穆。
两边随从低头垂手,大气不敢出。
李凡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打扮,他见过——三天前有个家伙自称“炎阳宗首席执事”,送了他一车“千年火髓”,结果当晚就被同门举报私吞宗门重宝,首接废了修为。
眼前这位一看就是冲着“求法”来的。
果不其然,那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奉盒:“晚辈乃炎阳宗当代宗主,听闻前辈修行有成,特携本门镇派至宝‘焚天炉残片’前来,恳请前辈指点迷津!”
李凡脑袋嗡的一声。
“我不是说了别来吗?”
“前辈不必自谦。”那人仰头,眼中闪着狂热的光,“我宗上下三百二十七人,己有二百一十九人修炼《凡衍诀》初段,其中七人突破瓶颈,三人引气入体!此等奇效,唯有真圣方能缔造!”
李凡想骂人,又觉得没劲。
他现在说什么都会被当成高深莫测的暗示。
“你们走吧。”他摆摆手,“我要睡觉。”
“前辈闭关,我等不敢打扰。”宗主恭敬道,“但此物关乎我宗气运,若您不收,我便长跪不起。”
李凡翻白眼:“你跪着,我更睡不着。”
“无妨。”宗主微笑,“晚辈可静候三日。”
李凡气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池塘边,拿起那根靠在墙角的枯枝鱼竿。
鱼竿今天有点奇怪,尾端时不时轻轻颤一下,像是在回应什么。
他没多想,随手往水里一甩。
钩子还没沉底,水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紧接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小鱼浮了上来,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
李凡眨了眨眼。
那鱼吐出一串泡泡,形状竟像极了一个字:“应。”
他愣住。
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又传来一声轻咳。
萧老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院门口,低声说:“前辈,天机阁刚刚传来消息——您刚才那一句‘会考虑’,己经被录入《仙域大事记》,列为本年度十大关键转折之一。”
李凡握着鱼竿的手一紧。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无法假装自己只是个想活得久一点的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