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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大摊道剑术（第2页）

就在这时，北方天际忽现异象。

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缝悄然撕裂云层，从中降下无数黑色蝴蝶，翅翼边缘泛着金属冷光。它们不扑火，不栖花，只朝着蓝花海的方向疾驰而来，所过之处，积雪瞬间腐化，草木枯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窒息。

“诛心卫来了。”林昭神色不变，“而且，这次是冲着根源来的。”

众人迅速起身戒备，却见林昭抬手制止：“不要抵抗。”

“可他们??”

“他们是来‘确认’的。”林昭冷笑，“朝廷不怕我们打仗，怕的是人心动摇。只要还能用暴力镇压，他们就不敢承认??命轨已经出现了裂痕。所以他们会派最精锐的力量来摧毁证据，抹杀见证者，让一切‘从未发生’。”

果然，那些黑蝶并未直接攻击，而是在空中盘旋数圈后，齐齐俯冲向那片蓝花海。然而就在触碰到花瓣的瞬间，蝶群突然剧烈扭曲，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冲击，一只接一只炸成灰烬。

“不可能！”一声冰冷女音自高空传来。

一位身穿玄甲、面覆黑纱的女子踏空而至，手中握着一柄由骨刺与铁链交织而成的长鞭，正是诛心卫统领??夜莺。

她死死盯着林昭：“你竟然能让命轨反噬？这不可能！织命者的律令亘古不变，你怎么可能……动摇它？”

林昭看着她，忽然轻笑：“你说错了。织命者不是神，他们只是怕乱的人。而你们，不过是继承了恐惧的奴隶。”

“狂妄！”夜莺怒喝，扬鞭挥出，空中顿时裂开一道血痕，数十只黑蝶凝聚成刃，直取林昭咽喉。

但这一次，没有人退缩。

那名农家少女猛然跃出，双手结印，竟是自行领悟了残响会秘传的“心墙术”，一道半透明蓝光屏障横亘前方。黑蝶利刃撞上屏障，发出刺耳尖鸣，竟被弹开三寸！

与此同时，几名青年同时出手：有人掷出刻满符文的石片，化作火鸟扑向敌阵；有人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血符，引动地脉微光；更有两人合力托起一块熔炉残铁，将其激活为短暂护盾。

“你们……都觉醒了？！”夜莺震惊后退。

林昭站在人群之后，静静道：“你以为命轨牢不可破，是因为没人见过它的弱点。可现在，每一个记起真相的人，都是它的漏洞。你们杀得完觉醒者，杀不尽觉醒本身。”

夜莺脸色变幻，最终咬牙下令：“撤！立刻上报陛下，启动‘终焉诏’！”

黑蝶群迅速撤离，转瞬消失于天际。

风雪重归宁静。

众人喘息未定，那名少女却忽然踉跄一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她的精神力。

林昭快步上前扶住她：“你还好吗？”

少女勉强一笑：“值得的。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活着。”

林昭凝视着她，良久，低声道：“从今往后，你们不会再孤军奋战。我会教你们如何引导双灯之力，如何识别命轨的谎言，如何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唤醒他人。但记住??真正的改变，从来不是靠一个人点亮整片黑暗，而是千万人各自捧着一点火，聚在一起，就成了太阳。”

数日后，南境边城?落霞镇。

清晨的集市刚刚开张，卖菜的老妇人突然停下吆喝，怔怔望着手中的一把青菜。她的眼中浮现出一幕景象：三十年前，她也曾是个太学院的学生，因质疑《顺命经》被逐出师门，被迫嫁人，从此再不敢提笔写字。可今天，她忽然想起来了。

她放下菜篮，蹲在地上，用一根枯枝在泥地上写下四个字：**我还记得**。

旁边卖豆腐的汉子看见了，愣了一下，忽然也蹲下来，在旁边补了一句：**我也记得**。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有人掏出铜钱，在上面刻字；有孩童捡起碎瓦，在墙角涂鸦；一位瞎眼琴师默默调弦，弹起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那是他前世作为启蒙教师时教给学生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