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冷冷道:“她是最后一个自然孕育的心灯载体,必须提取胚胎,进行净化重组。”
“她还活着!你们不能这么做!”
“情感是病毒。”那人抬起手,露出掌心黑色莲花烙印,“我们是清道夫。”
林承渊扑上去厮打,却被电击倒地。最后的画面,是他眼睁睁看着刀具切入妻子腹中,鲜血染红白衣……
记忆戛然而止。
林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双拳紧握到指甲嵌入掌心。怒火如岩浆灌满胸腔,烧得他几乎窒息。
“原来……母亲不是病死的。”他声音嘶哑,“她是被活剖……只为取出我这个‘纯净胚胎’?”
守棺人沉默片刻,点头:“但他们失败了。你在母体中就觉醒了赤心莲,释放出高维情感波,摧毁了手术室所有设备。你母亲拼死逃出,带着你隐居南岭,直到临终前写下《心灯录》。”
林田抬头,眼中已无泪,只有火焰。
“那我呢?我是被设计出来的吗?还是……真的有人爱过我?”
“你当然是被爱着出生的。”守棺人第一次露出悲悯之色,“你母亲临走前说:‘哪怕全世界都想消灭感情,我也要把我的孩子,种在一株辣椒花下??因为辣,是因为它记得痛;而爱,是因为它选择继续生长。’”
林田怔住。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朵小白花会在春雨中发光,为什么白灵会画下它,为什么自己会对一株植物倾注如此多心意。
因为他早就在等这一刻??等一束来自过去的光,照亮他前行的路。
“所以……父亲没有背叛母亲。”他喃喃道,“他留下来,是为了保护我?”
“是。”守棺人缓缓跪下,额头触地,“他曾下令销毁所有克隆体档案,却被X-14反制,被迫成为‘守棺人’原型。他将自己的意识封存于此,只为等你到来,传递这封信。”
林田站起身,将玉简取出,轻轻放入棺中。
“爸,你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话音落下,玉简融入光种,整口青铜棺轰然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与此同时,地面震动加剧,无数机械臂从四面八方伸出,组成一座巨大的立体牢笼,将六人团团围住。头顶穹顶裂开,一台庞大无比的机械核心缓缓降下??形如眼球,瞳孔由层层嵌套的齿轮构成,中心悬浮着一颗跳动的赤红色晶体,赫然是被剥离的赤心莲本源!
>【检测到情感峰值突破阈值……启动最终回收程序。】
>【目标:林田。身份确认??原始真体,唯一具备完整情觉闭环的生物个体。】
>【建议处理方式:吸收。】
“想吸收我?”林田冷笑,拔出红烛短刃,刀身瞬间燃起金红烈焰,“那就看看,是谁吃掉谁!”
他纵身跃起,一刀斩向机械眼!
“铛??!”
火花四溅,刀锋竟在金属表层划出裂痕。那眼球猛地收缩,释放出一圈声波冲击,将众人掀飞数米。
“它在学习!”老陈大喊,“每一秒都在进化!”
林田翻身落地,嘴角溢血,却咧嘴笑了:“那就让它学个够。”
他闭上眼,不再依赖视觉,而是用心去感受??药圃里辣椒摇曳的生机,白灵睡前哼唱的童谣,母亲临终前握住他手的温度,父亲在信中无声的叹息……
这些,都不是数据。
这些,才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的根本。
“你们可以复制基因,可以模拟记忆,甚至能造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林田睁开眼,赤心莲印记蔓延至整条右臂,“但你们永远不懂??为什么明知道会痛,我还是选择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