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好的预兆。
好在冉步月为了预防突发情况,在会议前贴上了最强效的抑制贴,目光全程盯着屏幕,因此没有失态。
但这闷得他更加难受。
终于熬到会议结束,冉步月顾不得什么礼仪,几乎瞬间离席,疾步走出会议室。
走出公司大门的瞬间,冉步月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些。
手伸进西裤口袋,里面装着救命的东西。
指尖刚碰到那个小瓶子,冉步月就听到舒枕山冷漠地喊他“冉总监”。
冉步月手指几不可查地一抖,冷静地回视舒枕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如果没有合作意愿的话,冉总监大可直接在会议上讲出来。”舒枕山淡道,“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实在是有失水准。”
男人的声音贴得太近,冉步月呼吸一紧,冷道:“这是私人行程。”
舒枕山:“不想合作的话,我们可以立刻终止合同。不需要拿这种理由和态度敷衍我。”
“舒总,公私分开有这么难吗?”冉步月颇为讶异,转而一笑,“如果舒总对我的私人行程这么感兴趣,和你分享一下也无妨。”
舒枕山立刻冷声说:“我没兴趣。”
冉步月大方地、语气轻快地分享道:“我快要易感期了,所以急着去找我的Omega。”
寂静。
“还有什么要问的?”冉步月笑着问。无把O六似依午O无
舒枕山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目光像深渊,难以用语言形容。
冉步月最后丢下一句“再会”,潇洒地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维持着这个气场走进无人的停车场深处,冉步月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最后几乎是跑着,砰的一声把自己关进车里。
冉步月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茶色的密封瓶,里面只剩下极少的最后一滴液体,在干燥的瓶底可怜地打转。
他把瓶盖打开,浓郁的、刺激的、熟悉的Alpha信息素味道扑面而来,冉步月急切地闻嗅。
是属于舒枕山的味道。
这一小瓶东西不过指甲盖大小,是很多年前从舒枕山的大衣中提取出来的信息素萃取液,那是他留下的信息素最浓的东西。
冉步月用得极为节省,这么多年下来还剩下最后一丁点。
像沙漠里的最后一滴水。
冉步月盯着它,面容有轻微扭曲。
使用它的欲。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
最后,冉步月还是选择仅打开瓶口,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匆忙合拢,密封。
沙漠里出现绿洲,但冉步月阻止自己去那里饮水,怕是海市蜃楼。
水源近在眼前,他却更渴。
倒霉的医生朋友手机快要被舒枕山打爆,催他快点把方巾上的Alpha信息素提取出来。
朋友不胜其烦,又有点担忧地问:“你腺体的旧伤复发了?”
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你也应该提取Omega的信息素才是——哦,你要这个Alpha寻仇?”
舒枕山从来不会这么沉不住气,急成这样,只能是方巾上沾了仇人的线索。
“跟这个没关系。”舒枕山说完,挂了电话。
朋友尝试几天后,告诉舒枕山一个沉痛的消息:“提取失败了,布料上的Alpha信息素太微量,根本不足以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