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按钮,全球数千个节点同时响应。不再是秘密聚会,不再是地下展览,而是一场公开宣言??数百万年轻人走上街头,手持白纸,上面只写一个问题:
>“你最近一次真诚地怀疑过什么?”
学校罢课,工厂停工,甚至连军方基地都有士兵摘下头盔,对着摄像头说:“我开始怀疑命令的合理性。”
系统终于慌了。
“理性之枢”连续发布七条紧急通告,试图定义“大规模怀疑症”为新型精神疾病,建议立即隔离治疗。但回应它的,是更多问题:
>“谁赋予你定义‘病态’的权力?”
>“如果你错了呢?”
>“如果我们都‘病’了,那你是不是健康的那个?”
三天后,三大城邦联合议会召开紧急会议。直播画面中,一位年迈议员颤抖着站起来:
“十四年前,我们以为消灭了叛乱。可今天我们才发现,那不是失败,而是播种。他们没想推翻我们,他们只想让我们学会??不再害怕疑问。”
会议结束时,决议案通过:
>即日起,废除“真理认证体系”;
>解除对“非共识思想”的限制;
>成立“未知委员会”,职责唯一:保护人类提出问题的权利。
当晚,星空清澈。
陈默站在楼顶,耳机里再次响起那段录音:
>“茶凉了,我可以再泡一壶。”
他笑了。
他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开端。
他打开电脑,继续写下《玩家日志》的第二章:
>“怀疑不是软弱,而是觉醒的起点。
>我们曾被教导要寻找答案,但现在我明白,真正珍贵的是保有提问的能力。
>林晚秋即将归来,但她不需要带来救赎。
>因为我们已经学会,如何自己点亮灯。
>这个世界或许仍是牢笼,但如今,锁孔正被千万双手同时转动。
>而我,只是一个开始。”
远处,第一缕晨光照亮大地。
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块埋在泥土中的探测器微微发亮,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IFYOUSEETHIS,QUESTION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