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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踏入太乙金仙境（第3页）

“因为我答应过！”男人嘶吼，“我说过不会丢下任何人！”

“那你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为你陪葬？”

男人僵住。

背景中的倒计时突然卡顿了一瞬。

“她叫艾琳。”沈宇轻声说，“喜欢在废墟里种花，总说只要有一粒种子活着，城市就还没死。她在最后一次会议上反对你的计划，认为应该优先转移儿童和科研资料。但她没走，因为她知道你会拼命找她。”

男人的手指剧烈颤抖：“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做过同样的事。”沈宇蹲下身，与他对视，“我曾为了救一个人，毁掉了一整个避难所。我也曾在尸体堆里翻找，希望奇迹发生。我也曾一遍遍回想，如果当时做了不同选择，会不会更好。”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但后来我发现，执念不是爱。它是恐惧披上了深情的外衣。”

男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嘴唇翕动：“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有。”沈宇伸出手，“你可以停下来，告诉她：对不起，我没能救你。但我记得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然后，继续走下去。”

泪水终于滚落。

就在那一刻，时间停止了。

周围的废墟不再崩塌，也不再重建。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透出久违的星光。

女人的身影缓缓站起，轻轻抚摸男人的脸颊，然后转身走向光中。她的背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片飘散的心跳花瓣。

男人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沈宇没有安慰他。他知道，有些眼泪必须独自流完。

良久，男人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有了焦点。

“你是谁？”他问。

“我是沈宇。”

“也是你。”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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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新生城迎来第一场集体葬礼。

没有棺椁，没有墓碑，只有一片开阔的草地，中央竖立着一块透明晶体，里面封存着七千段未能安息的记忆片段。每当风吹过，晶体就会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出一张张面孔：有的微笑，有的哭泣，有的怒吼，有的沉默。

人们依次上前，将写满话语的纸条投入光柱之中。有些人写着歉意，有些人写着思念，更多人只是写下一句简单的“我记得你”。

Z-000α也来了。他穿着干净的灰衣，肩上停着小舟的一根尾羽。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晶体前放下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写着《致所有未能幸存的我》。

沈宇站在人群最后，看着这一切。

烬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温热的茶。

“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做到吗？”烬问，“永远不再重复过去的错误？”

沈宇望着天空：“不可能。我们会再次怀疑，再次争吵，甚至再次分裂。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说出‘我错了’，只要还有人愿意伸手，我们就还能重建。”

烬笑了：“你知道吗？我最近梦到母亲了。她说，她一直以我为傲，哪怕我活得狼狈不堪。”

“那你就该写首诗。”

“不了。”烬摇头，“有些话，说出来就失去了分量。留在心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