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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吃东西。”

“这里居然连灯都没有……你看得见路吗？”琉书回头看了一眼慢慢下楼梯的人，她才发现现在周围很黑。

“我不会摔的。”提姆走到了她身侧。

那就是看不见了，也不开个手电筒，琉书伸手牵住了他。

“谢谢。”倒是能听出他的感激。

不过，他肯定带了手电筒，就算没带也有手机可以开灯，实在不行还有夜视仪呢，琉书记得他给的面具有夜视功能，现在面具还在家里没还。

终于走回了来时的马路旁，车还停在原来的位置等他们。

“陪着我们一起到处乱晃会让你觉得很麻烦吗？”提姆边开车门边问，他还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

琉书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觉得这很麻烦，每天看到的东西都很新鲜，非常有趣。”

“那就好，”提姆关上门，有些轻松的笑着看她，“我以前以为你更喜欢安静，不被打扰。”

“你以前是对的。”人是一种相当双标的动物，琉书可以接受朋友的吵闹，但不能接受陌生人的嘈杂。

“现在呢？”他好像以为琉书的喜好改变了。

“你那些算不上打扰。”喜欢的人到不了‘打扰’这个层级的词，那应该叫找她玩，琉书看向窗外，她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刚刚想的‘喜欢’是广义上的喜欢，是和喜欢温妮差不多的喜欢。

“……”提姆看了很久她的表情，等琉书终于再次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才说话。

“大都会很适合旅游，你想在那边试试跳伞吗？穿过云层会有种溺水的感觉，但是意识到自己是在天空上会感觉很奇妙。”他的表情依旧很温和。

如果忽略他说的那些究竟有多么硬核，这样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琉书撇开头，试图想象在天上溺水是个什么心情，她发现自己想象不出来。

就和鱼出车祸一样，不经历一下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呢。

“或者去潜水？”提姆的声音很近，他并没有坐在这辆车的另一边。

“都可以，”总觉得再不答应他就要问要不要赛车蹦极了，琉书点头同意，“钓鱼也行。”

“你好像很在意那些鱼？”提姆有些疑惑的问。

当然在意啊，琉书的脸上有些严肃。

“当我第一次看到它时，我就在思考如何烹饪它，之后的每一次都是，既然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大的鱼，那么它一定是可以吃的。”

“不，其实它们不是自然生长的。”他开始提醒一些琉书知道的事。

“人工养殖不是更好吗？都能批量产出了。”

“……”

“结果，当我真正吃到它的时候，有人阻止我。”琉书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沉默，她遗憾的说。

“可以反抗的。”提姆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在蝙蝠洞里看各种记录的时候总是对她的名字格外在意。

“不要，”居然是他说可以反抗，琉书觉得有些好笑，“他那时候像个用火堆召唤出来的恶灵一样，而且那条鱼太肥了，好腻。”

“你是因为不喜欢吃才丢得那么干脆的吧？”提姆在用自己对她的了解猜测她的行为逻辑。

他猜对了，没有奖励，琉书心虚的抬起头看前方，“没有啊，我又不挑食。”

“其实布鲁斯吃过那种鱼。”提姆没有谴责她的行为，毕竟吃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本来就不好。

“什么时候？”他都吃了凭什么不让别人吃，琉书看向他，想知道更多细节。

“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企业家说他钓了条大鱼，就是在他的庆祝宴*会上吃的，其实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要庆祝这种东西。”提姆摇了摇头。

“你都说了，老企业家……”琉书回想了一下那些鱼的尺寸，“他是海明威？”老人与海？

说真的，和那种鱼在海上可以搏斗好几天，抓得到也是够厉害的。

“他老人家性情刚烈，”提姆笑着叹了口气，“比较倔。”后面这才是真心话。

“布鲁斯老了一定也会在海上和鱼搏斗两天两夜。”

“？”提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那他应该不会让鲨鱼靠近他的猎物，他会在船上放驱鲨剂……”

真是不留余地的抹黑，琉书发现他比自己还会开布鲁斯的玩笑。

也正常，他都和布鲁斯相处那么久了。